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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线

这一年,未预见的骤变实在多了些,高处的一念之间,便是小环境的风云翻覆。每每置入绝地,倔而开路,却悄然切成了新局;以为持续对上了人碍,却转眼变换了身位;一时借偃息得以抽离冶趣,却终被弹回事端中央。好奇与意气一时胜过了对倾覆的恐惧,顺势站到了角色里,既因为受全局牵引而最受约束,又因为可选任一点去影响而最有自由,于是在千丝万缕的过载信息中连轴转地捕捉串接和决断触发,成为没有生活暇余的心流机器。不仅要高强度地使用和激发理性,也要如变色龙般派人格按需上阵袖舞斡旋,内心深处,则在荒颓穷竭与岩浆喷涌之间起伏挣扎,无人无信息之时,已在理性与非理性双重犁过的废墟上找不到自己。

虽然每天与家人睡在一个屋檐下,却醒在不同世界里,交互时,忽然相互闯进世界,短时感染到,才觉出自己还有一个温馨年轻的家庭生活,平行生长,触手可归,又遥不可及。

在尘世里每一步往前走,都似没有退路,实际却并非周遭裹挟迫致,而是性格应激所驱。回过神来,可选的路径已只能相望想象,或许再有变数解脱,亦未可知。

愿我们不会被非己淹没,也不会陷入只有自己,愿我们可以更好地来做更好的自己,愿我们做了自己依然安好,从而可以做好每一面的自己,愿我们有更长的时间尺度,与更多的时间之岛。

宋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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