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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

我对马克思有非常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在中国被广泛误解,无论是奉为意识形态的上层,还是被灌输因而反感的底层。由于被斯大林教条主义影响,在中国马克思无论是本人还是思想都被过度美化或丑化,只在学术界保有一小片真实。这使得谈起与他有关的话题,都要绕很长的路才能回归正常的谈话基础。

另外一方面他就像爱因斯坦。他的思路和方法指引他找到了早熟形态的正确思路,从而释放出人类无法理解和驾驭的力量,这是他未曾预见和不见得乐于接受的后果。在历史进一步展开(或物理学进一步发展)之前,他对自己的工作及其影响的后果会是一种混合了懊恼、遗憾、徒劳、迷惘的感情。

在西方(很大程度上也仅限于学术界)他的思想由于更好地和思想史合流,得到更为客观的研究、解构和发展。苗头和症候是被很好地揭示了,然而明确的目标和途径却是没有的,前者是因为生产力突破的形态及其推演影响不可预知,后者是因为具体、偶然、群体的历史总是在强迫症与歇斯底里之间徘徊展开。

就像量子相空间内的体积生命得知自己存在的真相之后,对他如何在日常时空的世界更好地与周围相互作用没有多少助益一样,掌握了自身与社会真实关系的个体也很难更好处理日常现实,因为底层的真相无法直接提供表层的影响法门。它更像一种零性接触,释放出真相存在方式的信号,所以影响是分化而深远的。

宋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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